他都这么说,向来尊重他们意愿的安格斯特拉才收起手机起身。在他出去前,他还不放心地重复关照:“记得戴上手环。”
门被轻轻合上,听到外面脚步声远去,诸伏景光在床沿坐下。
“这是怎么回事?”他紧盯降谷零。
诸伏景光知道自己这样询问很不讲人情,但他必须弄清楚在审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
“你在幻觉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
在回来的时候,他负责开车,另外两人坐在后排,他时不时地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发小的情况。
降谷零全程低头不吭声,手中小心翼翼握着那个满是裂痕的钥匙扣。
一路上他看似正常,然而当他们即将回到别墅、看到那栋夜色里的房子时,他神色突然大变,浑身开始颤抖,被安格斯特拉抱着安慰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冷静下来。
zero不是软弱的人,诸伏景光不觉得自己的发小会向安格斯特拉一个未成年人卖惨博同情,他会有那样的反应,是真的在那一刻控制不住自己。
降谷零疲惫地闭上眼睛。
诸伏景光一时分不清他这是在整理措辞,还是在逃避自己的问题不想回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录音设备,按下播放按钮。
“安格斯特拉……”
里面清晰无比地传出了降谷零的声音。
降谷零睁开眼睛,看向诸伏景光。
“这是琴酒审讯你时录下的。”诸伏景光按下暂停键,注视着降谷零,“……你要听吗?”
“……听吧。”降谷零轻声说。
琴酒没有当场一枪毙了他或把他拎起来拷打,肯定是没听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诸伏景光再次按下播放按钮,降谷零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安格斯特拉……”
“安格斯特拉……”
“你的家没了,难过吗?”
“安格斯特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