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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什么停顿,好像感觉不到长期精神力集中后会有的疲惫,就像一台没有情感的杀人机器。
他一次次扣下扳机,明明做着无比暴力的事情,但他的身上却始终没有任何杀气,动作流畅到仿佛只是在切早餐要吃的吐司面包。
直到1250码,这次安格斯特拉打偏……其实也没有偏,因为这枪正中目标额头中间,只是没有像之前那样打到左眼。如果是现实里,这一击也足以让人毙命了。
但安格斯特拉好像对着结果并不满意,他收回枪,看着目标额头的弹孔,脸色有些不好看。
“……还继续吗?”诸伏景光轻声问道。
“我不想练了。”安格斯特拉转过身把枪往他手里一递,又看了看仍未消失的影像,之后才对他说:“你要练吗?练的话我等你。”
诸伏景光小心打量着他的表情,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神和说话口气也比较正常。
“那麻烦你等我一会儿。”他说道。
“嗯。”安格斯特拉应了一声,像之前那样坐到一边的栏杆上。
他的双腿没有老实放下,有些随意地晃动着。他整个人在那里摇摇晃晃,手还不肯抓任何东西。他的身下是一片摸不到底的黑暗,好像被人在前面轻轻一推,就能往后掉下去,带着那样平静淡然的表情,摔死在这里。
诸伏景光看着他的动作,眉头控制不住皱起来。
安格斯特拉是不怕死吗?为什么要做这种没必要的危险举动……弗里德曼说未成年成员会有个监护成员,安格斯特拉就有,那他的监护成员能不能过来管管他?
“为什么要看我?我脸上可没有控制机器的按钮。”安格斯特拉停止晃动,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你能不能下来?”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又补充一句:“你一直坐在栏杆上晃腿,平台会受影响。”
安格斯特拉低头看了看,似乎在评估他说的话:“好像是这样。”然后离开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