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心率监护仪尽职滴声提醒着。
两小时前在会议室谈判的一个活生生的人,两小时后竟行将就木,大限将至。
江城缓缓睁眼,费力将面上的呼吸罩拿开,眼底一片死寂。
“他呢?”
江淮咬牙,“在路上,马上就来了。”
“我……我等不了了,你给他……给他打电话。”
“好。”
江淮拨通江念的手机,两声后被接听,放在江城的耳边。
整个房间除了心率监护仪的声音外,就只听得见江城急促的呼吸声。
“念念……是爸爸,在听吗?”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爸爸今天有点累,有些话想和你说,你认真听爸爸说,好不好?”
江城呼吸渐弱,仍然自顾自说道:“爸爸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你不愿意原谅我,但是……还记得你小时候在爸爸身上骑大马吗?
爸爸给你做的玩具,还有……还有爸爸给你做的生日蛋糕,你要记得爸爸的好,忘了爸爸的坏,好不好……”
“念念,爸爸……对不起你,你才十八,爸爸就不能照顾你了,以后你听你哥的话,家里……家里没有了爸爸,你搬回来……搬回来住,房间给你留着,没有封。”
电话里依然没有回音。
但江城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他艰难让江淮放下手机,叮嘱他说:“江淮,记住,与易氏的合作,不要断,两家联手……江氏才能……才能……”
江淮沉声道:“我明白。”
江城喘息困难,抬手紧抓着江淮的手,一字一句艰难吐露,“还有,你要……照顾好你弟弟,要给他做个表率,不要带坏了他,这辈子不能像我……一样,记住了吗?”
江淮沉重回以四个字,“我记住了。”
“记住……记住就……”一个好字还在嘴边,未能发出最后的声音。
江城眼角皱纹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