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节堂内会集了一众武将,只有严可求做为随军军师参加这场军议。
“依如今形势看来,晋王与卢龙、成德、魏博、昭义等诸镇交恶,黄河以北,反倒是河东军成了众矢之的。而我军与晋军之间,就算不说是唇亡齿寒,可本来与朱全忠为敌而同仇敌忾的势力,也当属晋军最为势大。
此消彼长,梁军日渐势盛,这到底也会对我军不利。可是...河东晋军不比淄青军,彼此的交情乃至相距路程上而言,王节帅先前与主公唇齿相依,如今更是要倚仗我军势力。驰援河东,毕竟要北渡黄河,还要陆续途径已归附于梁军的藩镇...朱全忠也必然会趁机算计,意图重挫我军。”
如今符存审尚与高思继统率所部军旅,在班师返程回郓州向李天衢复命的路上,节堂内率先发表意见的,自然便是众将里面也常好深思熟虑、剖析战局的葛从周,他继而又道:
“然而主公亲自统领大军坐镇郓城,与朱全忠彼此牵制,都是意图打乱彼此部署,而趁机集中军力重挫对方。正是敌不动、我不动,梁军倘若要纠聚王镕、罗弘信、王处直、李罕之那干附从藩镇,联合攻打河东军藩镇,这便是敌军先动,而让我军有可乘之机。
臣以为,我军固然要支援晋王,当仍不可轻举妄动,而待朱全忠意图先行攻打势堕的河东晋军之际,我军再趁机出兵,让梁军乃至其附属藩镇顾此失彼、有所忌惮,也不便倾尽全力侵攻李克用。”
待葛从周建议说罢,李天衢立刻点了点头,又道:
“也正如从周所言,何况晋王这几年下来也是时乖命舛,所以处处受制于朱全忠...但是河东兵强马壮,也非是寻常藩镇可比。即便眼下河东军藩镇周围尽是敌军,而落得个四面楚歌的困境,可是梁军想一鼓作气灭了河东晋军,也没那么容易。
就算朱全忠也有可能趁着晋王处境极为被动,也只得自守门户之时,而先行要攻打我军...我北联王师范、南结杨行密,彼此护卫倚仗,更是准备完全,就等梁军前来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