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朱友宁沉声说罢,帐中也立刻有制胜都牙将狞笑着接茬说道:
“如今看来,淄青军王师范帐下牙军虽众,也都不过是土鸡瓦犬!休说是眼前那博昌朝夕可破,直捣青州治所益都,攻破城郭,擒获王师范那小儿,也是易如反掌!”
朱友宁沉吟片刻,又道:
“就算我军连战连捷,要兼并淄青军藩镇诸州,也不可操之过急。按主公旨意,我制胜都部众杀入青州,先当设下寨垒,截断各处道路要隘,而杀鸡儆猴,迫使青州之外诸州降从。如此王师范纵然据城死守,我军逐步蚕食,早晚也能对益都形成合围之势。
听闻淄青军智将刘鄩善于用兵使计,如今他主子有难,那刘鄩也必然会急于挥军来救。主公深谋远虑,又有魏博军协同,也仍能发兵拦截刘鄩所部兵马。现在就是要看南面天平军、泰宁军又会作何反应,毕竟如今看来,王师范小儿,到底难堪大用,而李天衢,才是主公的心腹大患。”
听朱友宁沉声说着,帐内众牙将军校面面相觑一番,其中一人又高声言道:“下一步我军又当如何,末将等人皆听候指挥使军令行事!”
朱友宁脸上神情,也仍如以铁石雕刻的那般,似乎不会有半点人心慈悲怜悯的感情。而他也忽的想起临行出征前夕,自家主公,更是自己的叔父朱温曾嘱咐他的言语:
“可惜孤的二哥、你的老子当初随着黄巢南下攻打广州时战死...当年我们兄弟同心联手,尸山血海中出入了几遭,向来彼此已性命相托。只叹他到底还是没那个福分,能见到孤打下这大片的江山,而让咱们朱家也成了王族豪门...这话也不必瞒你,过不了许久,我朱家便是宗室帝胄!
而你到底是朱家的种,二哥走了,孤也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坦白的说,你除了不苟言笑,性子倒也十分像二哥。而且孤任命你司掌制胜都,如今看来的确争气,行军打仗的本事,已不输于你老子了...咱们是血亲,是自家人!如今也要由你这一代建功立业,为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