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不值什么,任凭马殷如何处心积虑的想争取个安身立业的机会,世人又哪里能理会他们哥几个祖上先人是什么来头?
而刘建锋虽然胸无大志,平时慵懒不理军务,部曲中也常以酗酒为乐...但马殷心说好歹蒙他收录提拔,不至教他们兄弟几个在这等混沌世道中糊涂枉死,还能得以安身立命...这等恩义当然要报答,而刘建锋既然为秦宗权、孙儒卖命,那马殷自知也就只得效力于秦宗权。
可就算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这般世道但凡雄霸一方的人物,谁敢说自己手上便未曾沾染许多无辜良善的鲜血?秦宗权驱使各部凶兵暴徒残杀寻常民众的血腥兽行,到底还是太过了......
此时马殷另一个兄弟马存也驱马上前,劝说道:“兄长,想得再多也是无用。你虽有恻隐之心,可毕竟我等投从秦宗权已有一段时日,到底是军令难违,什么歹事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已经做下了......
世人也只会以为我等与秦宗权都是一般的性情,这年头顾不了天、管不了地,还是只得为自己打算...这时候也不早了,我等还是尽快去歇息罢了。”
马殷惨然一笑,又叹道:“这我当然晓得,要成就大事毕竟也须心狠手辣...只是我虽然从来就不信什么因果报应,却也时常思量咱们也终究不能一辈子只能是这般活法。所犯下的罪业,也别指望能洗刷得清了。
但是日后若有机会,咱们兄弟几个仍能得以安身立命时,也该多积些阴德了。即便这世道做尽歹事,也是天不管、地不收,可好歹图个心安理得,就算咱们活该被老百姓戳着脊梁骨咒骂,但也不能再累得马家后世子孙也要遭世人唾骂......”
马殷与马賨、马存兄弟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便各自返回驻扎的营帐歇息去了。然而差不多就在同一时刻,一队队义成军步卒,在夜幕的掩护下从几个方向潜行过去,也已摸至刘建锋所部反军扎下的营盘左近处......
身上披覆的铠甲之外,也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