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的确是难啃的硬骨头,不磨耗个许久时日无法打破。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也只得挖掘战壕、伐木堆土,筑起了寨墙,设下鹿角拒马,打桩架起营帐,做好了长期围攻城郭的准备。
却说在黄巢面前又立下军令状,主管先头攻城军务的反军大将王播,在这段时日一直处于心急火燎的煎熬当中。
如今其他同僚将领各自领命,负责扫清陈州宛丘的外围州县,魔爪张得逐渐扩大,当真是挖地三尺,磨刀霍霍向周围州府的百姓,以支撑保正粮秣供应。每日攻城的进度,个中压力自然也全由先前已惹得黄巢大发雷霆之怒的王播来承受。
人被逼到了份上,黄巢早晚要找自己算清楚督战不力的帐,王播当然也不会教他麾下的将官好过。这一个月的时日下来大帐前人头滚滚,先后有五六员将官,乃至数百面对宛丘箭雨弩矢、滚水金汁惊惧不前的兵卒先后被论罪处斩。王播被逼迫得愈发暴戾心焦,也只得亲自扑倒前阵威逼喝令众多军卒前去填命攻城。
然而兵马再是势众,宛丘城防依然被把守的严严实实,连番发起猛攻还是也不得寸进,反而又丢下许多具尸体。而王播也被一支箭簇射中肩头,只得从阵前退了下来,匆匆的召唤强掳来的郎中胡乱诊治包扎了伤口了事......
无能狂怒过后,终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王播本来夜不能寐,这些时日本已耗费了大半的精力,直到丑时二刻才沉沉睡去。磨熬的时日一久,好不容易睡去便与昏死过去没什么两样,到眼下而至,王播所处的大帐之内,也已是鼾声如雷。
而人数虽少斗志却无比昂扬的赵昶所部唐军锐骑绰着锋刃森寒的刀枪弓槊在夜幕的掩护下迅速出城,又是人衔枚、马裹蹄的小心潜行了一段路程...待安仁义迅速擎弓搭箭,射杀了三两个于营盘前率队巡哨的反军将官之际,“杀!”赵昶一声低喝,绰槊一马当先,当真是快捷如飞!巡哨的反军士卒尚还未回过神来,也不及惊叫示警,已变得稀薄的夜幕当中,第二人、第三人、十来人、百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