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不会知道。
他小呼噜一响起,老太太便把他抓回了自己屋当抱枕去啦。
守岁倒也不是真守一整夜,差不多子时时大家便都回房歇息了。
萧六郎与顾娇也回了东屋。
屋子里烧了银炭,并不算太冷,顾娇铺了两床被子,一人一床。
萧六郎抱着匣子走进来。
顾娇回头看了他一眼:“要睡吗?”
“嗯。”他点头。
顾娇去外头检查前后院的门闩,回屋时他正在拆她送的礼物。
那好奇又小心的样子,顾娇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
明明前不久都觉得他长大了,是个成年人了,这会儿又觉着他的内心其实还住着一个孩子。
“喜欢吗?”顾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萧六郎吓了一跳,定了定神,面不改色地扭头看向她:“怎么还有跳棋?”
那个是多做的一副。
顾娇主要送给他的是自己亲手缝制的衣裳。
顾娇眨了眨眼,道:“小净空有的,你当然也有了!”
萧六郎哦了一声,突然和小家伙较真起来:“为什么那个我没有?”
“哪个?”顾娇歪头问。
“那个。”萧六郎说不出名字。
顾娇想了想,会意地唔了一声,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不过她还是走上前,在萧六郎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萧六郎当场:“……!!”
啊!
他、他说的是那个纸折的仙鹤啊!
萧六郎整张脸都涨红了,尤其被顾娇亲过的地方,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入睡时,顾娇把炭火熄了,屋子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可萧六郎依然感觉自己浑身发烫。
他僵硬着身子躺在顾娇身旁。
油灯也灭了,窗棂子透进一丝雪地反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