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继续磨砺了半个钟后,邓多特终于停下了动作,将刀刃靠近眼前反复打量,这才用热水慢慢洗去了刃面上的油泥,用一块棉布擦拭干净后,他冲着刀身轻轻吹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端详着,似乎耗费了这么长时间的磨刀工作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囚笼中,女刺杀者空绮丝脖颈后面的一片汗毛猛然间竖了起来,营帐内似乎若有若无地回荡着一声微不可察的嘤嘤之声。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这个年轻人的磨刀技术竟然相当有火候,那丝微弱的异响意味着刀锋可以轻而易举地吹毛断发,甚至划开人畜皮肤依然犹不自知。
邓多特轻轻放下了刀,转身离开了营帐,正当空绮丝以为对方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却见他牵了一头健壮的蛮牛进了营帐,手上还斜拎着一个大木盆,盆里满当当地挤着两只木桶。
这小子想干什么?
女刺杀者完全是一头雾水。
“明天,也许是后天,我要跟两位老师和莫林大人去**德兰城,以前我从没去过大城市,正好有机会开开眼。”
将这头温驯的蛮牛栓在支撑营帐的柱子上,又找来几根粗大的木头,邓多特一边唠唠叨叨地说着,一边随手提起了刀在空绮丝的目光中轻描淡写地划进了蛮牛的身体。
那头健壮的蛮牛恍若未觉刀锋入体,嘴里依然在反刍着,只是脖颈下方突然诡异地出现一条血线,腥红的蛮牛血恰好滴入了一只木桶内。
却见他一边在蛮牛身上飞快地游移着刀光,一边继续说道:“我以前在小镇酒栈里当伙计,老板是一个叫赫拉的死胖子,我父亲为他工作了十几年,一直到死,后来我接了班,酒栈一直靠自酿的麦酒和我与父亲最拿手的冷切牛肉撑着,不是我说大话,我煮出来的蛮牛肉在镇上很有名气,嗯,这头蛮牛正是我为路上准备的干粮,您也可以尝一下,真得很不错。”
酒栈小伙计对于蛮牛的各个部位早已经是烂熟于胸,哪怕闭着眼睛也不会摸错地方,飞快地动作令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