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并不惊讶周如曜的态度,毕竟从转学开始,他们俩牵扯到他的事情,几乎都是他一个人解决的。虽然,他也知道大抵是不能指望他们才自己动手的,但是在此刻,李寒山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
他长叹一口气,有些不想面对他们。
顾之行却说话了,“对不起,我确实没有很在意。”
李寒山看过去,顾之行面无表情,黑眸里没有任何波动,薄唇抿着。
顾之行虽然总是冷脸,但是真正没有表情时,略下垂的眼角又总是让她周身显出些不自觉的忧郁感。那好像是一种在宣告着她本身是脆弱的,容易受伤的,会随时破碎的琉璃制品的纯粹的感。
顾之行道:“但你本不该这么在意。”
李寒山手指动了下,没有说话,黑眸却垂下了。
他突然意识到了,他似乎太在意陆曼的事情了,在意到了他有些失去理智了。
恐慌引导□□,情绪摧毁现实。在任何时候,失去理智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因为人会因此忘记常识、荒废思考、随心荒唐。
仔细想来,即便顾之行与周如曜总是在惹麻烦事,但他们身为最早知道所谓“命运”的人,却也是一直以来没有去放弃和失去理智的人。
李寒山脑中纷乱的思绪逐渐变得有条理了,那些积蓄在喉咙中的带着泄愤性质的伤人话语也咽了下去,想要放逐的情绪被镇压住。他松弛了不自觉绷紧的神经,低声道:“嗯,你说得对。”
李寒山又看向周如曜,话音略显愧疚,“不好意思,刚刚我的态度太粗鲁了。”
周如曜松了口气,一把搂住李寒山的肩膀,“没事,反正我刚刚也不是真心的。”
李寒山:“……”
顾之行看向李寒山,“你冷静下来了吗?”
李寒山“嗯”了声,又道:“我好很多了。”
“冷静下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