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年成立之后,左联名义上的领导虽然一直是他鲁树人,但实际的管理都是由共党人士负责,双方之间的来往则基本通过专门的联络员进行。
而胡光正是那个充当媒介的联络员,并且此时还担任着左联的宣传部长,因为与自己的关系密切,时常会向他汇报并听取意见,若是平常的事务,料想不至于引起对方如此大的反应。
这份资料看着挺厚,其实页数并不多,主要是纸质比较精良,看形制更像是一本尚未公开发表的杂志,单单是上面频繁出现的大量珂罗版印刷图文,就足以说明其印刷成本之高了。
鲁树人也是出版界的老手了,或是换做以前,他的注意力可能还会被这些纸张和印刷工艺给分散去,但是自从他打开册子之后,上面的图片就成了他唯一关注的重点。
然后就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沉默到胡光都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仿佛窗外的嘈杂声都难以穿透到屋内。
就在这片冷到极致的寂静中,两人相对而坐,鲁树人抿着嘴唇,缓慢地翻阅着册子,而胡光则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鲁树人终于看完了,合上书页,刚才的那支香烟已经在无意中被扔到了一旁,成了一堆烟灰,而他都顾不上给自己再次点上一支。
“呵,‘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日本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这话用到这里,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鲁树人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凄凉,又饱含着咬牙切齿的愤慨,本来出现在册子末尾的那段,是他当初写来批判某些夏国人的,却没想到还有更适合用到的地方。
“先生,如今日寇视我等如草芥,拿着夏国人的生命做了这些人神共愤的实验,难道我们就不能做些什么吗?”
沉默打破之后,胡光的情绪转而激动起来,言语中的愤怒更是毫不掩饰地爆发了。
自从看到这些资料之后,他的心绪就直接跌落到了谷底,整个人也在悲痛与愤慨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