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因为愤怒而升起的红潮已经褪去,只留下了苍白得近乎恐怖的面容,“就只有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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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另外还要注意,不得随意攀咬任何同志,奉劝一句,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关于这点我们会对你进行严格的监督。
当然了,最后的材料将会下发到各地,作为所有同志学习的依据,张国彪,组织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希望你好好反思自己的罪行,以戒后人。”
“好,我知道了。”张国彪不过比伍翔宇大了几个月,前些天在莫斯科见面时,两人看起来还是差不多的年纪,如今却好像苍老了十岁一般。
哪怕再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机会,连毕竟他可是个连自杀都不敢的懦夫。
“好自为之吧。”起身后,伍翔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了这最后的劝告,虽然他也不能确定,这人到底能不能听进去,但张国彪的政治生命已经彻底结束了,除去继续挖掘此人的剩余价值,其他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若说在此之前,伍翔宇对这个叛徒还是恨之入骨的话,现在就只剩下了漠然,只有在生死考验面前,才能真正判断出一个人的品质,而张的表现,实在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低下。
作为特科的实际负责人,伍翔宇也决定过不少人的生死,但在建立之初,他就给特科活动制定了三条基本原则:不许乱打叛徒,危害大的才打;不准打公开的特务;不准摘绑票。
在处理叛变分子的问题上,在去年致山东临委的信中,伍翔宇就指出:消灭叛徒是我党最后迫不得已的办法,积极方面,我们还应从减少这种叛变与减少破获不可能性入手。
那种热血上头式杀个一干二净的做法,恰恰是顾瞬漳那样近乎恐怖主义的家伙才会做的事情。
从这个角度来看,张国彪的案子在苏联被揭露,反而可能救他一命,因为只要放回国内,谁也没法保证就一定能看住这人,最后很可能一毙了之,留下一摊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