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打包带走,两个人这才觉得自己傻,揣着随时在融化的草莓冰,手牵着手,两个穿衬衫西裤的成年男人,像少年一样沿着街道的树荫疯跑,快快地跑,赶在太阳熄灭之前,赶在冰融化之前,跑回自己小小的房子里。
两人钻进房间,忙不迭打开空调,扑进客厅沙发,拆开包装袋,已经化了一半。宋知雨立刻拆开勺子,递给严越明一把,“快吃!”
一大份的草莓冰,冰顶上点缀的草莓有种被热融的黏糊糊媚态,没人管它,只是用勺子大口大口吃冰,冻得牙齿上下打颤,冻得心胃清凉。
宋知雨的嘴唇被冻得通红,冰化成水,看起来比那颗草莓要可口。
他夸张地用舌头拨弄被填进口腔里的冰沙,囫囵咽下去,转眼看到旁边的严越明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漂亮纯粹的比夏天还要炽烈的少年的眼睛,宋知雨失语,有点傻乎乎地回望他。
情动前的沉默最让人心惊胆颤。
窗外浓绿在夜的影子里缄默,水管里水声通通地流动,像是一道温柔缓慢的闪电,从顶楼劈到最后一楼。
电光火石的瞬间,严越明已经凑近了宋知雨,脸对着,不够匀缓的吐息出卖心动意志,心跳轰隆的时刻,吻已经不容回避地在严越明和宋知雨的嘴唇之间诞生。
唇瓣贴着,有种风雨欲来前的小心温柔,蠕动着,缓慢笨拙地触碰,上下嵌在一起,像是早该合拢的山水缝。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睛,像是第一次学习接吻的男孩子,谁也不会知道他们在这个吻前早早尝过了成人的性的滋味。
两双眼睛对着,亮澈温柔,瞳孔都那么圆,在两个人几乎紧贴的脸之间,像是分布得过分紧促的灯,这边亮一下,那边就亮一下,传递着除了他们之外谁都不会读懂的信号,共同创作一个桃粉金红的秘密。
他们就这么亲了一分钟。
这一分钟可真美好啊。
宋知雨在眩晕中微微撤开嘴唇,眼波颤动着望向同样痴愣的严越明,又被严越明按着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