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越明手里。他不难过,也不挣扎了,在自己喜欢上严越明的时候,一切都已注定。
命运所有隐晦的伏笔已经埋下,他只是冷静地验收了结局。
严越明隔着被子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很孩子气地笑了一声,“我也好久没睡好觉了。”严越明伸长脖颈,亲了一下宋知雨的头发,“谢谢哥哥让我睡好觉。”
宋知雨在陷入昏睡之际,想的是,自己的心可真大。
他这一觉睡下去,有种死生不论的豁然,他不想管了,如果醒来是夏天,那就吃冰吞茶,如果依然是严冬,那就继续快快乐乐地冬眠。
他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在梦境中走马观花地看完自己这一生。
二十七年好长啊。铁罐子里融化的大白兔,永远写不完的试卷,不够合脚的运动鞋,抓在手里的那一把焰火。
扑哧哧地响,火焰细长滚烫,却淌成另一种液体。
宋知雨皱着眉头醒来,肩窝湿了一片。
严越明哑声说:“我想要回到我的十六岁,我也想要小心翼翼地追求你,如果你允许,我才牵你的手,如果你更好心一些,我要和你白头到老。可是......可是宋知雨,时间是单行道,我怎么回头?我没法儿弥补,所以我才向你要一次机会,可是你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严越明的眼泪顺着宋知雨的锁骨滑到接近心脏的皮肤上,太烫了,烫得宋知雨心脏都疼。
“为什么别人谈恋爱都那么简单?见面,相爱,约会,上床,结婚,厮守。凭什么我就那么难呢?”
严越明曾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他讨厌麻烦,所以他省略这些繁琐的步骤,只选择了他喜欢的上床。可是他现在后悔了,他不想要免俗,不想要避烦,他想和宋知雨,从第一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走到最后一步。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宋知雨无暇思考,他只觉得好难受,他甚至惴惴不安地想,是他不停地给严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