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楚信鸥身上。
楚信鸥表情很温柔,金边眼镜的镜片都遮不住他的柔情蜜意。
严越明心头猛跳了几下,一种可怕的令人心惊的直觉击中他,他擦着楚信鸥的肩去夺他的电话,“是谁?”
楚信鸥狠狠皱眉:“放尊重点。”
严越明愈发笃定,心口狂跳着,被闪电劈中似的惊喜痉挛,半疯半痴地盯着楚信鸥手里的手机,听到那头很微弱的一声咳嗽。
严越明直接扑过去和楚信鸥扭打争抢起来,最后引来了保安。
这场闹剧以主办方出面才调停。
严越明的颧骨上青了一块,冲楚信鸥阴鸷地笑了一下,森森地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有些轻蔑和挑衅。
他单手披上黑色羊绒大衣,走进黑夜。
宋知雨等在会场外的出租车里。天开始下雨。黑黢黢的夜幕里落下细碎冰凉的雨,人群涌动,从丰饶的白色罗马柱里涌出。
黑色的伞面,黑色的西装,黑色的夜幕,一切都是流动的影。
宋知雨一边给楚信鸥打电话,一边望向车窗外。
说来很奇怪,那么多人涌出来,那么多人穿黑色,那么多人梳着一样的发型,宋知雨还是第一眼看到了严越明。
严越明在众人簇拥的黑伞中回首,停住了脚步,视线落在不可捉摸的某处,深远地洞穿时间。
宋知雨愣住了,他甚至觉得严越明好像看到了车里的自己。
楚信鸥上了车,雨珠从羊绒大衣上滚落,带着会场的香氛味道,还有一股他不会用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胡椒皮革,干枯玫瑰和鼠尾草,辛辣的味道刺得人眼鼻麻木,痛到窒息后却有回甘,温柔青涩似少年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