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捧着本张爱玲小说集看了几页,很快就对文字失去了兴趣,他悄悄回头看买主,余光里看到这矜贵买主已经盖着被子睡觉了。
靠,什么怪癖。男妓心里骂,那根东西是不是坏了?还是太小拿不出手?
男妓没有付出任何劳动,得到了不菲的酬劳。这位主顾一连点了他一个月,每次派车去逼仄的华人街洗头店接,又派车把他送回去。每次只是扔给他书,让他安安静静坐在那儿。
男妓有时候觉得毛骨悚然,他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如蛆附骨般黏在他身上,从第一节脊椎骨到包着袜子的脚踝,像尖刀一样变换着角度切割他。
不会是变态杀人狂吧?
男妓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趁着严越明睡觉,主动爬了床。
他的脑袋拱到他胸口,手已经钻进他的衣襟一路往下,男人动了动,他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下一秒,男人滚烫的手掌轻轻覆在他背上,慢慢把他抱紧了。
男妓心跳得很快,听到一声呓语,春天的青果一样滚到他耳边:“哥,睡吧。”
男妓离开了。严越明冲进卫生间,扒着马桶开始呕吐。
他一直干呕,想要把胆汁吐出来,喉眼痛张,食管灼烧一样痛。
女人不行,男人也不行。
严越明每次想跟女人上床,好像就有一个宋知雨趴在他胸口哭,眼睛亮晶晶的,还用牙齿咬他下巴。他实在不行了。
他看女人的眼睛,只能想起宋知雨的眼泪,看到女人的嘴唇,只能想起宋知雨蝴蝶一样的吻,看到女人的裸体,只能想到穿蕾丝婚纱的宋知雨。
他的心要他记住宋知雨,他的理智和自尊要他忘记宋知雨。
他在记忆和遗忘的悬崖边徘徊了近五年,他尝试用丰满的女人,甚至清秀的男人拯救自己,麻痹也好。
可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圣诞节的时候,美国人放假了。严越明裹紧大衣,围好围巾,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