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严越明的幽会短信,告知他几点几时去和他交媾;若是写情书,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所有接吻时刻的虚假电影台词,他必定一字都不信。
宋知雨的爱情?严越明模糊地意识到,这种东西已经被他掐灭了,被他谋杀了。
南谯瞪他:“你干嘛这么说?”
严越明好无辜地耸耸肩:“抱歉。我舍不得我哥。行了吧?”
南谯嘀嘀咕咕,把被子闷在头上,澡也不想洗了,钻进被窝里睡觉。
宋知雨有一只手机,学校里办宽带活动的时候送的最差的智能手机。他用来和严越明联系。对他来说,这是性爱手机。
这只手机总是时不时就会响起。他有时候守着这台手机,就像店里等待指名的妓女,等丝绒帏布后面的铃响三下,他就要打扮出台。
这只手机好几天都没有响起来。宋知雨没有留心,他最近很忙,小组作业和学校课题还有大大小小的比赛让他无暇应对这只手机。
他想,严越明现在应该和他的女朋友待在一起。
四月很快就来了。
梅雨枝准备做一些青团。雨水过后,立刻让人在山野里踩了不少艾叶,挤出青汁以后又成壶的送到严家宅子里。梅雨枝卸了美甲,又小心脱了戒指放在妆奁里。那枚粉钻自然是摘不下来的。
宋知雨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下雨。绵绵春雨中,严家的别墅隐隐绰绰,尖的红顶,方的白墙,高大的穹顶和丰饶的罗马柱,都被牛乳似的雨浇得速润。
宋知雨心情不错,洗了手开始和梅雨枝一起包青团。
“妈,什么馅儿?”
“咸的,包鲜笋豆干和肉。”
宋知雨说:“冰箱里还有豆沙馅儿,做点甜的吧。”
青团做了十来个,宋知雨把它们滚圆了,一个个坐在屉笼里,翠绿如山野之春。
“知雨,电话!”梅雨枝喊他。
他接起电话,对方“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