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蝉垂下眼睫,略一踌躇,到底没去拉他的手。
俩人都已经断了,还是得规避些。
她提起裙子,自个蹦了下来,为了缓解尴尬,还故意干笑了两声,“我下马车从不用人扶的。”
谢蕴石的眸子暗了暗,没说话,只打量着她。
她今日穿得比昨夜鲜亮,一袭蜜合色缠枝牡丹长衫,搭茶红销金内衫,下着一条芦灰织金裙,腰间系着一个春日海棠的浅粉色荷包。挽着个简单的发髻,戴了两样迎春花珠钗,明艳大方中带着几分娇俏。
许闻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道这不过是寻常打扮而已,他干嘛盯着她看这么久。难道她的妆花了?还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她不自在的伸手摸了摸脸颊,问道,“我有什么不妥么?”
谢蕴石轻轻摇头,道,“并无不妥。只是想到下次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便想多看看你。”
他这话说得直白,许闻蝉脸上火烧般发烫。
她悻悻的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转脸去看四周,疑惑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马车和护卫呢?”
谢蕴石道,“我计划明日一早再离开。”
许闻蝉,“……?”
谢蕴石道,“我来凉州这些日,都没好好逛过。既然要分别了,不如今日咱俩最后做个伴,一起逛逛凉州吧。”
许闻蝉抿了抿唇,心说你还真是得寸进尺,但抬眼见到他明亮黑眸中透着的幽幽郁色,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像那种抛弃妻子的渣男。
犹豫片刻,她无奈的点了下头,“行吧,那就逛逛呗。你打算从哪里开始逛起?”
反正她初来凉州,本来也是要到处逛逛的。
谢蕴石见她答应下来,清雅的眉目缓缓舒展,朗声道,“咱们出城,去玉门关看看吧。”
这下许闻蝉忽然明白他为什么约在西门见了——出了西门往外一直走,便是凉州赫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