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红木长桌上的菜肴被扫荡一空,尤其是陶缇送来的几道菜,都吃了个精光。
顾至鸿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的摸着肚子打了个嗝,“真是太好吃了,我的肚子都快要撑爆了。”
付喜瑞心道:那盘板栗红烧肉,几乎三分之二都入了你的肚子,小郎君你能不撑吗?
腹诽归腹诽,付喜瑞打开另一个装饭后甜点的食盒,从里头取出好几道小食,“太子妃说了,若是吃撑了,喝碗山楂汤,最是解腻消食。”
“我这表嫂真是考虑周到啊。”顾至鸿接过那山楂汤喝了一口,觉得胃里舒服不少。
顾渠见他吊儿郎当,坐没坐相的,沉着脸呵斥道,“好好坐着,浑身没长骨头似的,像什么话。”
顾至鸿悻悻一笑,老鼠见到猫般,立马坐直了身子。
裴延淡淡道,“舅父不必这么拘着阿鸿,都是自家人,放松些也好。”
顾渠道,“殿下,你是不知道他有多么顽劣难驯。他祖母和母亲将他惯坏了,我若再不管着,这混账怕是要翻了天。”
顿了顿,他严肃的睨向顾至鸿,“长安不比沙洲,在那儿你可以当泼猴,在这儿你就得规规矩矩的。来的路上,我与你说的那些话,你可都记着了。”
顾至鸿蔫儿吧唧的应道,“是,儿子知道。进了长安,咱们顾家得谨言慎行,不能给东宫惹麻烦,得全力襄助东宫……”
这些翻来覆去的话,他听了整整一路,耳朵都起茧子了。
顾渠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来气,直接让他滚到侧殿去,别在跟前碍眼。
顾至鸿也不想继续听老父亲的教训,端着山楂汤,还揣了一碗桂花糖蒸新栗粉糕,美滋滋的离开了。
“慈母多败儿。”顾渠摇头叹了一声,转脸看向裴延,原本严肃的脸色变得柔和不少。
没了旁人,多年不见的舅甥俩总算可以放开了聊。
聊完近况,顾渠问起对朝政局势的安排,裴延将他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