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不亮宝玉就赶到了紫金街,将正准备去衙门的焦顺堵了个正着。
焦顺听完他的来意,立刻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其实史家和甄家也沾亲带故,湘云也希望我能帮他家一把,前几日我找大理寺柳少卿疏通了疏通,说是老的放不出来,未入官场的小字辈或许还能融通一二。”
顿了顿,他明知故问:“你说的这个甄宝玉可曾做过官?”
“没有、绝对没有!”
贾宝玉喜出望外,抓着焦顺的手腕激动道:“哥哥可一定要帮忙把他救出来,只要能救他出来,你让做什么都成!”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一激动就爱胡乱许愿。
焦顺摇头笑道:“举手之劳罢了,用不着这么客套——这样吧,你不是要去探监么,我给大理寺那边儿修书一封,等见了那甄宝玉,你先把话跟他说清楚,等出来想继承家产是没指望了,往后多半也做不得官。”
“还做什么鸟官!”
宝玉脱口道:“以后他就同我在一处,有我吃的用的,就有他吃的用的!”
说完又觉得不对,忙陪笑道:“哥哥是好官,是为民做主的官,自然不是鸟官。”
“行了、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
焦顺摆摆手,就近在门房写了一封信。
贾宝玉接过来只告一声罪,就迫不及待的打马而去。
等到了大理寺,将那封写给柳芳的信拿出来,果然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在天牢里见到了形貌憔悴的甄宝玉。
两个宝玉隔着铁栏杆对上视线,眼中都泛起了泪花来。
贾宝玉先开口:“我来迟一步,让你受苦了!”
甄宝玉立刻摇头:“这话从何说起,我们甄家老少七十余口被带到京城也有好几天了,你还是头一个来探监的——唉,往昔甄家富贵时知交遍天下,如今一朝落魄,却是再难寻见几个朋友。”
宝玉也忍不住唏嘘,因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