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扬了扬头。
皇后见状,忙上前给他垫了个靠垫。
隆源帝倚在靠垫上喘息着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开口道:“朕去后,太子务必、务必勤学纳言,恪修君德……在焦、焦焦卿的辅佐下,将朕的新政继续推行下去,若、若…若是如太祖一般人亡政息,朕便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前面说的磕磕绊绊,最后这句却几乎是吼出来的。
两位阁老也听的清清楚楚,一时脸色都有些难看。
皇帝临时还念念不忘新政也就罢了,当着两位内阁辅臣的面,却越过他们托孤给焦顺算是怎么一回事?
虽说如今詹事府群龙无首,焦顺这个少詹事兼帝师,理论上也勉强够格做个托孤之臣,但也还远远当不起一个‘重’字!
只是还不等他们提出异议,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隆源帝便闭上了眼睛,原本紧攥着的手也缓缓松开。
焦顺见状,忙喊太医上前查探。
三名太医立刻爬起来一通忙活,足足用了两刻钟,才郑重的宣告了皇帝的死讯。
大殿内顿时哭声一片,尤其是丈夫刚死了没多久的太后,扑倒在儿子的尸身上哭的几欲昏厥。
两位阁老也跟着哭了一阵子,然后便敦请皇后节哀顺变,到外间商量一下国丧事宜。
其实这事儿也没什么好商量的,按规矩由太子主持治丧,礼部、内府协理就是了——太上皇死后原是该皇帝主持,但隆源帝植物人一般压根不济事,所以这差事才会先后落到忠顺王和南安王头上。
皇后耐心听完了这些章程,抹着泪道:“哀家如今五内俱焚全无主意,一切听凭两位阁老的,按照规矩来就是了——不过太子毕竟年幼,尚需有人在旁引导,不如将詹事府也算上,一并协理如何?”
两位阁老听了自然不喜,但詹事府辅佐太子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纵使他们再排斥焦顺也无从反对,只能在心里暗骂王哲不当人子,若非他为了洗白名声突然辞官,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