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难色,迟疑道:“先前我因此便吃了责打,怕不好大张旗鼓的做道场——这立牌位又是怎么个说法?”
贾蓉立刻掰着指头替他盘算:“就是在庙里立个牌位,然后供一盏长明灯,再请和尚道士时不时诵经超度,等慢慢化解了他的执念业力,他自然就能转世轮回了。”
宝玉虽觉得这样慢了些,但既然不好大张旗鼓的做道场,便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于是又问:“却不知立在何处为好?”
顿了顿,又补了句:“需用多少银钱?”
“也不算很多,初时有个百十两足矣。”
贾蓉报完价码见宝玉面露难色,不由暗暗鄙夷,心道西府如今果然是不成了,连这么点儿银子都拿不出来,但他嘴上却道:“其实这些银子,主要是拿来请和尚诵经的挑费,我听说二叔您最近在这上面颇有些研究,还曾……”
说着,抬头看向贾宝玉头顶的大帽子。
贾宝玉有些尴尬的压了压帽檐,讪讪道:“说不上有研究,就是、就是感兴趣罢了。”
“二叔莫要谦虚。”
贾蓉正色道:“那些大和尚不过是拿钱办事,哪有二叔您诚心实意?您要能时不时去诵经超度,效果指定比那些和尚还强!”
宝玉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这差事非自己莫属,于是又问:“那若是我来诵经,不知这、这……”
他羞于两次三番的谈钱,怎奈何最近囊中羞涩,又少了老太太和王夫人贴补,只能量入为出。
贾蓉立刻道:“若是二叔诵经,料来有个三四十两银子就成。”
不想听到这个数字,宝玉再次面露苦色。
“二叔连三四十两也拿不出来?”
贾蓉面露惊诧,他也没想到宝玉会困顿到这般地步,一时不由得有些坐蜡。
但想到自己暗里的图谋,他一咬牙,顿足道:“罢罢罢,谁让你是我叔叔呢,这笔银子我先替你垫上就是——只是这事儿二叔可千万要保密,别让我吃了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