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躺在床上,右半边脸上还印着个清晰的巴掌印,也不知是王夫人打的,还是贾政所赐。
袭人下意识想要关心几句,但马上又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佯装没瞧见那巴掌印,举起手里的家法道:“二爷怎么还有心睡觉?快跟我来,太太让我带着家法把你押送到薛家去,给亲家太太负荆请罪!”
贾宝玉看看她手上家法,悻悻道:“不过是根棒子罢了,薛家又不是没有。”
“但这代表的是太太的意思!”
袭人不假辞色的将那家法举高:“太太还说,若是二爷不肯去,就让我们打到二爷肯去为止。”
宝玉一开始还没反应,等见袭人作势欲打,这才连忙一骨碌爬起来,边往外走边愤愤不平的抱怨:“廉颇是自己要去的,也没听说还有人逼他去负荆请罪!”
袭人见他屈服了,也就没再理会他那些牢骚抱怨。
只默默跟在宝玉背后,与他一起返回紫金街。
一路无话。
越是靠近紫金街,贾宝玉就越像是没了毛的猴子般坐立难安。
麝月在一旁,见袭人始终一言不发,忍不住凑上前提醒道:“二爷,等进去的时候你带上这家法,见了太太跪倒在她面前将这东西双手奉上便是。”
顿了顿,又补了句:“千万记得小什么大的就跑的道理。”
“是小受大走。”
宝玉没精打采的更正了一下,比起肉体上的痛苦,他其实更怕的是直面薛姨妈和宝钗——别看他前两天一直试图登门谢罪,其实压根就没准备该如何面对。
不过事情闹到这一步,就算是再不知所措,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与此同时,薛家后宅。
宝钗依旧坐在书桌后面,只是手里捧着的不再是诗词歌赋,而是那件常年带在身边的金项圈。
方才薛姨妈找她说了宝玉丢玉的事儿,因气不过,还提议干脆驳了贤德妃的面子,坚决不去参与什么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