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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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八,焦府后宅。
将厚厚一大叠报纸放在炕桌上,焦顺闭目按压起了两眼之间的晴明穴,虽说煤油灯的亮度和稳定性都要超过一般的蜡烛,但像这样长时间阅读报纸,还是给眼睛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琢磨着近几日的得失。
旁人不知就里,或许还会奇怪新儒为何突然如此高调,但他焦某人心里却跟明镜也似的,这必是王哲通过皇帝对行刺案的态度,窥出了新儒堂皇登场的机会——甚或是直接获得了皇帝的暗示,所以才会如此行事。
但想摘他焦某人的果子哪有那么容易?
估计那些焦头烂额的新儒做梦也想不到,那篇抨击新儒‘崇洋媚外’的文章,其实就是焦顺亲自定调,再由探春主笔写出来的。
毕竟那些数据论断,有很多都是直接从大公报上摘抄下来的,即便是崇洋媚外,那也是工学一脉先崇洋媚外的。
正常逻辑下,谁能想到有人会主动往自己脸上抹黑的?
但焦顺偏偏就这么做了。
大公报只是大公报,又不能代表他本人的言论。
经历过后世舆论战洗礼的焦某人,在公开场合可从来没有吹捧过洋夷——唯一能在这方面抓住他话柄的,也就是皇帝本人了,可若是皇帝要针对他,还用得着用什么‘崇洋媚外’的理由?
所以即便新儒反咬一口,他也有把握能置身事外。
更何况新儒还未必敢这么做,毕竟文人对抄袭这种事情,历来是要比一般人更为排斥的,何况新儒摆明车马是要压工读生们一头,又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抄袭了大公报的数据、论断?
所以在焦顺的研判当中,新儒大概率只能硬抗过这一波舆论攻势。
谁让他们想要摘桃子呢?
欲戴王冠先承其重嘛!
如果王哲的新儒学派挺不过去这道坎,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若是勉强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