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看清楚上面写的内容,一时昏黄的老眼都撑圆了,转过头往前探着身子,难以置信的瞪向探春:“你、你你……”
“老太太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王夫人说着,上前扶着她重新坐正,然后才道:“其实宝玉被抓那日,府里还发生了一桩大事,当时二丫头也拿着这样一张纸条,准备出首告发大伯暗行巫蛊之事。”
“什、什么?!”
贾母得亏是重新坐正了,不然身形一晃就要瘫到地上:“这、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他怎么敢、怎么敢……”
王夫人故作无奈解释:“其实是前两年的事儿,可这真要被揭发出来,又怎么说得清?当时亏是林丫头和三丫头撞见,及时给拦住了——后来我拿那纸条去找大伯对证,不想他惊怒之下竟就病故了。”
“当时我们只当二丫头是被逼的狠了,又想着大伯既然走了,事情有所转圜,她应该也不会再胡闹,谁成想……”
贾母颤颤巍巍从旁边拿起单眼老花镜,仔细辨认了一下纸条上的字迹,最后苦叹一声,反问道:“那你们准备如何应对此事?”
这时王熙凤插嘴道:“我觉着,二丫头就是先前受了刺激,所以脑袋有些不清醒了,给她找个清净背人的所在将养上几年,也许就又好了。”
贾母毕竟经的多见得多,听完立刻就明白了她们的意思。
这年头大宅门里对于犯下大错,又或者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阴私,偏又不好灭口的女子,往往会选择圈禁在家,或者送到外面的家庙里,对外就说是犯了痴症,需要静养。
她沉默半晌,最后软软的往后一靠:“罢了、罢了,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老太太……”
王熙凤还想宽慰她几句,贾母却头也不抬的冲三人摆了摆手,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三人只好躬身告退。
等送她们离开之后,鸳鸯折回堂屋里,却见贾母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