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完嗤鼻一声:“你这番见解虽比那些腐儒的话实在些,却也平平无奇甚是粗浅,只怕堵不住外面悠悠众口。”
顿了顿,忽又凝目问道:“伱莫不是想为贤德妃关说?”
“臣不敢!”
焦顺忙又屈膝跪倒,口称不敢,但接下来的言语却倒恰恰相反:“臣只是觉得,贤德妃素有才名,荣国府如今又背了官司,若允其戴罪立功,料来必定尽心竭力,绝不敢懈怠擅专。”
其实隆源帝也早想到了贾元春身上,只因心怀芥蒂,一时还下不了决心用她。
然而听焦顺这般剖析,竟是坏处也成了好处。
不过……
“原来你是想为荣国府关说。”
隆源帝撑着龙椅坐直身子,一只独眼锁定了焦顺,半边脸不见喜怒、半边脸狰狞可怖。
焦顺不慌不忙一个头磕在地上,朗声道:“臣非草木孰能无情?况这次涉案的贾王氏,实系臣旧日恩主——但臣也不敢欺瞒陛下,她所藏三十万两纹银,内中有二十二万四千七百余两,是通过海贸生意赚来的,至于另外的七万五千两,或许确系出自王家。”
“你了解的倒清楚。”
“因为这趟生意,原就是臣从中联络的,适当时海上丝路刚开,朝野民间多有顾虑,故此臣才想着牵头组建一支商队当做表率——此事臣去年也曾如实具本上奏。”
经焦顺提醒,隆源帝仔细想了想,似乎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当下又软绵绵的瘫了回去,半边脸上也缓和了不少。
毕竟他本就没指望着焦顺会是什么天地无私的至诚君子,心系旧主无所谓,只要不是瞒着自己私相授受,那这非但不是减分项,反而是加分项。
“平身吧。”
他再次微微抬手,等焦顺从地上爬起来,又问:“那依你之见,是要朕借窝藏一案施恩于贤德妃啰?”
焦顺虽然起身,态度却愈发谦卑:“臣既有私心,实不敢再妄言——施恩与否、如何施恩,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