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面孔,最后面甚至还缀着两个小戏子,一进门就与藕官六目相对,互相陷进眼里都拔不出来了。
来了这许多帮手,装卸行李收拾屋子自是一气呵成。
眼见离着正午不远了,留了藕官并另外两个小戏子看家,史湘云这才带着林黛玉去见徐氏。
徐氏倒也没说什么,只当面客套了几句,又嘱咐史湘云中午好生招待黛玉,等晚上来旺和焦顺回来了,再一并举行家宴。
于是史湘云便在堂屋里摆开席面,邢岫烟、平儿作陪,四个人是说不完道不尽的别情,或唏嘘往日、或探寻今朝,就着两壶果酒,直从正午饮宴到了申时【下午三点】方罢。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林黛玉虽然只吃了几杯,但回到客院里却是昏昏沉沉睡了一个多时辰。
等迷迷糊糊醒过来,正不知今夕何夕、此地何地,就听有个熟悉的声音在细心的叮嘱紫鹃、雪雁,一桩桩一件件,柴米油盐无所不包。
听着那满是关怀的柔和嗓音,林黛玉只觉胸腔里又暖又酸,忍不住脱口唤了声:“娘?!”
这话一出口,她便自觉不对。
果然,闻声从外间进来的人实是邢岫烟。
林黛玉只觉面皮发烫,本来还想翻身坐起,这时却又缩了回去,直将大半张芙蓉粉面掩到了被子里,又弱弱的唤了声:“邢姐姐。”
羞怯之余,她心中又有些空落落的。
“妹妹醒了。”
邢岫烟笑着问了声,见她缩在被子里没有要起床的意思,神色间也有些异样,便忙凑到近前坐到了床沿上,伏低身子探问道:“怎么了?莫不是在这边睡的有些不习惯?”
“没有,我就是方才睡迷糊了。”
林黛玉摇了摇头,红润的双颊因此挣脱了遮掩。
邢岫烟见状,忙到:“怎么脸上这么红?是不是累着了?还是……着了风?”
说到着了风,她便想起林黛玉出府时被搜身的事儿,面上不觉又多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