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突然病倒无法理事,太上皇便是这宫中唯一的定海神针,不知有多少大事小情要操心,本宫那好再让他老人家为了繇哥儿操劳?等陛下醒过来知道此事,只怕也是要怪罪我与吴妹妹的。”
夏守忠明显没想到皇后会婉拒此事,不自觉抬了抬眼,然后再次恢复那副谦卑恭谨的态度,拱手道:“既然娘娘这么说,那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
说着,倒退几步用后背撞开帘幕,这才转身出了乾清宫。
皇后目送他离开,直到那荡漾的帘幕重新安定下来,这才微微一叹,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吴贵妃。
吴贵妃显然还没弄明白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在这节骨眼上,皇后怎么敢顶撞太上皇的吩咐,见皇后转头看向自己,便一副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皇后却也没有多做解释的心思,若是贤德妃贾元春没有受牵连,到还能与她商量一二,但这吴贵妃仅只是母凭子贵,单论心眼只怕还未必及得上有容乃大的容妃。
当下喊来心腹宫女,让领着容妃和皇子就近找个房间歇息。
殿内殿外的嫔妃们,也都排定好次序轮替着回去休息。
等一切铺排好了,皇后坐到床前,先是伸手轻抚皇帝半边平静半边略显狰狞的面庞,继而将皇帝如鸡爪一般的右手捧在掌心,眼中不自觉的蓄满了眼泪。
也不知是感觉到了皇后的掌心的热度,还是被滴落的泪水打动,皇帝紧闭的双唇忽然缓缓张开,吐出了两个含糊的音符。
“皇上?!”
皇后娇躯一颤,大喜之余又怕是自己看错听错,忙把探着身子侧头把耳朵贴到了皇帝嘴旁,激动地道:“皇上,您想说什么?”
又隔了好一会儿,隆源帝再次突出两个含糊的音节。
饶是皇后凑的足够近,也还是没能听的太清楚,只能连蒙带猜道:“亲征?勤政?还是……亲政?”
难道皇上的意思,是想让繇哥儿【皇子】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