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瞧这架势贤德妃八成也失了宠。
归根到底,荣国府依仗的还得是自己这承爵正朔!
不过得意归得意,贾赦最终却还是不耐烦的一摆手道:“让太太把她打发走,就说老爷我卧病在床不能理事。”
虽然他自视为荣国府的擎天玉柱,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就要庇佑二房嘛。
尤其眼下还不知宝玉究竟是因何被抓,他才懒得去趟这摊浑水呢!
等丫鬟领命去了,贾赦愈发得意起来,也不管还是在初春时节,捻开手里的金星珊瑚,迈着官步打着扇子,口中念念有词:“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
正自娱自乐间,不想那丫鬟再次去而复返。
这回不等丫鬟开口,贾赦先就恼了,怒斥道:“贱婢,又有……咳咳咳……”
他一下子动了真火,立刻牵动了病体咳嗽不止。
那丫鬟忙上前扶着他坐下,趁机禀报道:“老爷,二太太不肯走,说是无论如何也要见老爷一面!”
“咳咳咳……”
贾赦用茶水强行压下翻腾的肺腑,也没亮相跟个丫鬟计较了,喘着粗气骂道:“这老二媳妇真是不知趣,罢罢罢,去把她请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好说的。”
那丫鬟如释重负,忙喊来别人照料贾赦,自己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一路小跑着到了客厅门前,她这才停住脚步,深呼吸了几下调匀气息,然后规规矩矩的进门道:“太太,老爷让请二太太过去。”
邢氏听了,反倒有些意犹未尽。
打她嫁进荣国府都已经多少年了,就从来没见王夫人在自己面前低过头!
若非不敢明着违逆贾赦的命令,她真恨不能再刁难王夫人几句,出一出这些年的闷气!
她不无遗憾的起身,招呼道:“既然老爷相请,那咱们就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