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句也忘了个干净,气的一甩袖子呵斥道:“扫兴、真是扫兴!”
那仆妇原是欢天喜地,不想进门一张热脸就贴了冷屁股,当下讪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袭人只好出面道:“妈妈好不晓事,怎么也不等我们通禀一声?”
“那什么……”
那仆妇搓着手讪笑道:“实在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也是替二爷高兴,所以一时就忘了规矩。”
“什么好消息?”
贾宝玉也来了兴致,拨弄着颈间系的红冠带问。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说起这消息,那仆妇立刻又眉飞色舞起来,顺势一个头磕在地上,大声道:“恭喜二爷贺喜二爷,您做官啦!”
“做官?”
宝玉脸上的表情一滞,看不出有丝毫的喜悦。
倒是一旁的袭人、麝月两眼放光,一左一右扯住那仆妇追问:“当真?妈妈可别糊弄我们爷?!”
“我哪敢啊!”
那仆妇叫了个撞天屈,旋即往门外一指道:“我腿快,估摸着老爷马上就要差人来请二爷了。”
袭人念了声阿弥陀佛,又拉着她追问:“可是工学里的官儿?是几品?什么差遣?”
“这我哪知道,我就知道咱们二爷做官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见她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只一个劲儿的道喜,袭人便知这婆子必是得了风声,就赶着来讨赏的。
只好先安拿着激动,取了一吊钱给她。
这仆妇千恩万谢前脚刚走,后脚贾政果然差了人来。
袭人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劈手扯住那书童追问:“二爷得了几品官?”
那书童晃着五根指头,激动道:“从七品!”
袭人无语,从七品你晃五根指头作甚?
不过她本来也没误会,毕竟焦顺这个工学祭酒也才正五品,宝玉总不可能一上来就与他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