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思苦想了片刻,半晌一摊手道:“我又不是去为官坐宰的,能做到相夫教子就好,这些东西……我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不过若是造出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也可以和焦大哥一起品鉴啊。”
听了这番话,探春也不知该庆幸自己日后少了竞争对手,还是哀叹吾道不张、微斯人也。
她看中焦某人,除了其过人的能力之外,就是焦顺愿意抛开成见,给予女子参与政事的机会。
故此即便平常再忙再累,探春也会抽出时间了解相关的知识讯息,以及朝中的基本动态,因为唯有参透了这些,日后才能有所作为,而不是完全沦为男人的附庸品。
她今儿主动提醒史湘云,一来是觉得多少有些亏欠对方,二来也是因为湘云平日里言谈举止胸怀气度,皆非是寻常女子可比,以为彼此可以引为臂助。
不过现在看来,史湘云虽不乏才情胸襟,但到底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这让探春失望之余,又不乏庆幸。
也罢,似自己这般的有一个就好,若不然往后到了焦家又怎能显出自己来?
这般想着,她便又坐回了椅子后面,淡然道:“多劳你亲自走一遭,这事儿我记下了,等下午就发牌子让人提早准备。”
说着,又要摆正那报纸继续往下读。
“三姐姐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史湘云见状小声埋怨了一句,又扯过张椅子坐到了书桌对面,两手托住吹弹可破的鹅蛋脸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探春。
探春又看了百十字,终究是没法忽略她的目光,叹息一声推开报纸道:“还有何事?”
史湘云登时趴在了桌上,烦恼的嘟着嘴道:“就是因为无事可做,才让人心烦意乱嘛。”
说着,板起指头挨个数落:“二姐姐一肚子的苦大仇深,惜春妹妹三句话不离我佛慈悲,珠大嫂和凤姐姐又去了牟尼院,就一个林姐姐还肯和我谈天说地,偏那病又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