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前阵子刚刚离世,非要来咱们府里吊唁,我拦都拦……”
说到这里,忽见妻子面色有异,不由诧异问:“怎么了?”
“没、没怎么。”
梅夫人忙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道:“他既要来吊唁,少不得要重新布置一下——牌位、白布什么的都好说,母亲的棺椁又该如何?”
“自然不能惊动母亲!”
梅广颜斩钉截铁的道:“只略略布置一下就好,他执意要来是他的事,咱们若是曲意逢迎,传出去像什么话?”
梅夫人口中应‘是’,暗里却是愁苦不已,心道老爷说的倒轻巧,但自己有天大的把柄在那焦顺手上,他若伺机不轨,自己除了曲意逢迎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梅夫人倒不是没想过,到时候干脆躲出去。
问题是这事儿也不是一锤子买卖,日后丈夫是要在那焦顺手底下做官的,这次避开了,难保那焦顺不会从别处找补,甚或是变本加厉……
所以思前想后,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消极等待。
…………
临近傍晚。
栓柱指挥着两个衙役,小心翼翼的将一个大箱抬上了马车,其中衙役因与栓柱熟悉,边揉着手腕便半真半假的笑道:“胡爷,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死沉死沉的,该不会是这个吧?”
说着,比了个孔方兄的造型。
“嘁~”
胡栓柱嗤鼻一声,道:“你眼里除了钱还有别的没?小爷实话告诉你,这里面装的是雷公电母还有鹅卵大的夜明珠!”
“胡爷您这就说笑了。”
那衙役还待再问,二门处就走出身着官袍的焦顺,那衙役立刻矮了一截,躬着身子避退到了一旁。
栓柱则是连忙摆好了登车的木梯子,等焦顺上了车,又抱起梯子小跑着绕到了前面。
不多时两匹高头大马便踢踢踏踏出了工部西角门,沿着长街奔向了荣国府。
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