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雨村原以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所以比照着对薛蟠的态度行事,却不想薛蝌的性格与薛蟠竟是天壤之别。
于是忙也收敛了一些,正色道:“焦贤弟最后如何,只有天知地知、你我皆不知,最好也不闻不问!如此,才是存身立业之道。”
薛蝌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去探究焦顺究竟在那灵堂里做了什么,还是压根什么都没做。
薛蝌也知道,这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
这件事还是深深冲击了他的三观。
不是说这京城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吗?
短短一天之内,先是出了毒杀祖母的梅宝森,如今堂堂顺天府尹为达目的,又不惜在灵堂里给焦大哥拉皮条!
这可真是太……
“薛公子到底还是太年轻。”
贾雨村见他始终难以释怀,便又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宽慰道:“如今事情算是了了,你不妨早些回去歇息,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过去了。”
这样的事情,哪里是睡一觉就能忘掉的?
薛蝌叹了口气,郑重的和贾雨村道了别,自顾自寻到了自己的马车前,却发现焦家的马车早已经不知去向。
难道说焦大哥其实已经从梅府里出来了?
可他既然跟着大家伙出来了,却怎么没有和自己打招呼就走了?
薛蝌心下狐疑不已,回头看看贾雨村那边儿,有心过去问一问,可想到方才贾雨村说定了不闻不问,略略迟疑之后,还是直接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那边厢,贾雨村也到了自己的马车前,却听有个亲随禀报道:“老爷,焦家的马车已经打发走了。”
“嗯。”
贾雨村点点头,忽又狐疑:“没问什么?”
“什么都没问。”
那亲随也有些奇怪:“我一说,那车夫和小厮就都应了,然后直接就赶着车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