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听大人尊便!”
贾雨村那想得到,这方才还柔弱可欺的小妇人,竟一下子变成了强项令。
尤其她说的句句在理,显然不是可以随便哄骗的无知妇人。
这一下子,贾雨村登时犯起难来。
他虽然觉得梅老太太的死必有蹊跷,可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若是硬要查验,最后却猜错了,这位绵里藏针的梅夫人多半不会善罢甘休。
梅家如何倒罢了,怕就怕有人趁机生事……
考量到如今文臣间的情绪和舆论,这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贾雨村正不知该是进是退,忽见外面跑进个衙役来,双手捧着张纸大声道:“太爷、太爷,那梅宝森终于招了!”
“嗯?”
非但是梅夫人吃了一惊,连贾雨村也很是惊诧。
他方才百般逼问,梅宝森都硬挺着不肯说,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焦顺就得手了?
难道他劝自己不要动刑,自己却反倒下了狠手?
正迟疑间,那衙役已经把手里的纸送到了贾雨村面前,贾雨村下意识接过来细瞧,原以为会是口供什么的,谁知上面只简单了写着一行小字:儿子已经招认,母亲不必再隐瞒。
“这是?”
贾雨村狐疑的抬头询问。
那衙役忙解释:“是…是师爷说,若直接送口供来,只怕梅家未必肯信,所以干脆让那梅宝森直接写了张纸条。”
“嗯?”
贾雨村隐约觉得其中有诈,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把那纸条递给了梅夫人:“夫人不妨先看看这个。”
梅夫人原本听他二人对答就已经慌了,等接过那纸条大致分辨了一下,见果然是儿子的手笔,原本强装出来的镇定顿时维持不住,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旋即又膝行两步,跪倒在贾雨村面前哭求道:“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当时宝森已经被我拦了下来,那毒药是我婆婆自己犯糊涂喝下去的,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