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回金陵老家了,所以也就没拦着妹妹与焦顺单独见面,可现如今……
正犹豫着要不要劝说一二,免得闹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忽就见母亲身边的管事妇人捧着张礼单走了进来。
“少爷,方才走的那位焦大人送了不少名贵药材来,您看?”
“拿来我瞧瞧。”
薛蝌接过来那礼单细看,薛宝琴也起身凑上来观瞧,见上面大多是些云贵所产的药材,便随口解释道:“我听林姐姐说过,焦大哥与南疆驻军颇有交情,那边运来的东西都会经他转手,所以家里囤了不少香料药材——连林姐姐平日用的川贝枇杷燕窝,都是焦家私下里供给的。”
听妹妹说起川贝枇杷,薛蝌突然发现礼单后面还附了一张方子,单看里面用的药材,就知道必是润肺止咳护嗓子用的。
母亲并不见有这上面的病症,那这方子自然是给……
薛蝌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身旁的妹妹,暗道这事儿是越发的棘手了。
焦大哥生的粗豪,偏却深得潘驴邓小闲中的后四味,比那些翩翩公子还会讨女孩欢心,若换成自己是女人,只怕也要倾心于他——反倒是那贾宝玉,初见时只觉得公子如玉、浊世而立,处久了才知道锦绣其外败絮其中,是货真价实的假宝玉。
可惜……
焦大哥早已经定了亲,且那史家姑娘论出身压了自家一头,论相貌也只是稍逊宝琴一筹,等闲断没有辞旧迎新的道理。
唉
还是尽早点破,断了这孽缘为上。
想到这里,薛蝌便将礼单收起来,示意宝琴跟自己去客厅里说话。
等到了外面,两人隔着茶几了落座,薛蝌便肃然道:“寻医问诊再加上将养休息,少说也要三五个月,这期间总不好一直寄居在荣国府里——依我看,等母亲清醒过来,还是要尽早搬去紫金街老宅为上。”
顿了顿,又补了句:“伯母本也打算重阳之后就搬过去的,现下咱们若是不搬,她也不好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