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火,如今听父亲责问,也便顾不得什么父慈子孝,哭丧着脸道:“还不是因为老爷的事情,如今同窗们都排挤儿子,我在学院实在待不下,这才想要回家避避风头,谁成想……”
想到方才的事情,他又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梅翰林虽不喜儿子的态度,但却更不满意儿子的遭遇。
当下拍案而起,怒道:“他们身为读书人,怎么也会相信此等无稽之谈?!他们难道不知道,那焦贼正是我辈读书人的生死大敌?!”
“他们这么做,分明就是在姑息养奸、为虎作伥!我要去礼部告发他们,除了他们的学、学……咳咳咳!”
见他怒急攻心剧烈的咳嗽起来,梅夫人忙一边替他捶背,一边斟了杯茶送到他嘴边。
梅翰林好容易缓过劲来,正余怒未消要继续怒骂焦顺和那些不知好歹的学生,却忽听儿子低着头闷声质疑道:“就算那姓焦的是什么国贼,又与薛家有什么相干?”
拜那篇随笔所赐,薛宝琴的才名早已响彻京城,孝敬母亲、体恤兄长的美德更是人人传颂——再加上被吹捧成天仙下凡的颜值,梅宝森怎么可能不动心?
同窗之中不乏有针对这一点嘲讽他的,一来二去,更是闹的他对于父亲一意孤行的做法大为不满。
“你说什么?!”
梅翰林怒而起身,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好个不孝的孽障,难道你也觉得是我错了不成?!”
梅宝森抬头与他对视了眼,然后又低下头道:“儿子不敢。”
说是不敢,但方才抬头时从眼色到脸色,却无一处不在提出质疑。
梅翰林气的肺都要炸了,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误解他也还罢了,竟连儿子也……
自己几曾想过要把薛家偏到京城再退亲?!
分明是后来才想到要拿薛家当垫脚石的嘛!
他咬牙切齿的上前,抬手就要梅宝森脸上招呼,梅夫人在一旁伸手欲拦,却终究还是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