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忽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非但满腹恼怒不翼而飞,还生出了一肚子的惶恐。
密折专奏的事儿他自然也听说过,可却万没想到焦顺都已经不参加办案了,皇帝竟也没有收回这特权,反倒还要天天批示。
要知道,多少一二品的大员递上折子,最后批示下来的也不过是‘知道了’‘准奏’‘驳回’等寥寥几个字。
然而这焦顺却……
周长史不自觉打了个激灵,非但后悔自己方才出言不逊,甚至觉得王爷今儿就不该让自己找他来!
当下一改先前的桀骜,陪笑道:“既然焦祭酒皇命在身,那下官这次便不先不打搅了,改日、改日我再亲自设宴请大人吃酒!”
焦顺横了他一眼,淡然道:“周长史不是说今儿是王爷有请么?这不宣王命就……”
“这、这个……”
周长史讪笑两声,胡乱敷衍道:“王爷也是听说大人年轻有为,深受陛下信重,所以才让下官与大人多多亲近。”
“只是如此?”
“便是如此!”
周长史说的斩钉截铁,还悄悄把袖子里的策划书往深里塞了塞。
其实他今儿找焦顺来,是奉了忠顺王的差遣,想让焦顺这始作俑者帮着掌掌眼,看自家要弄的轮胎买卖还有什么纰漏之处。
不过掌眼的事情也是虚的,真正的目的是想借焦顺,折辱荣国府一番。
忠顺王一贯做些巧取豪夺的买卖,那里看的上正经营生?
之所以要做这轮胎买卖,也不过是嫉恨宝玉勾搭了琪官,让他生生失了心头所好,故此刻意报复罢了,赚不赚钱都在其次。
但周长史虽然跋扈惯了,却毕竟没有蠢到家。
认识到焦顺真正靠山是皇帝,而且受到的宠信远超自己想象,自然而然便选择了退缩——毕竟忠顺王一开始摆出这副蛮横姿态,就是为了避嫌,如今又怎敢往枪口上撞?
焦顺见他这样子显然是不准备实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