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老主持在时,都是她亲自登门邀请各家居士,如今……”
当初在牟尼院落脚的时候,静仪也听说过斋会的事儿,知道这是牟尼院每个月固定化缘募捐的名目。
再一想方才提到的‘生计’问题,她立刻皱起眉头问道:“咱们账上还有多少善款?”
“这……”
两个尼姑对视了一眼,又同时低下头去,嗫嚅道:“只有不到三十两银子。”
静仪瞪圆了眼睛失声道:“诺大个牟尼院,账上怎么可能只有三十两银子?!”
“是、是不到三十两。”
胖尼姑讪讪的更正,又解释道:“庙里向来有两本账,一本是主持的私账,一本是庙里的公账,每月的进项都先入私账,再定量往公账上拨用——如今老主持起单去了别处,这私账自然也……”
静仪自然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下忙又追问:“那私账且不论,往日斋会所请的居士可有名录?就算没有名录,那些常客你们总该认识吧?”
瘦尼姑苦着脸道:“往常斋会的时候,我们不过是在外面打杂罢了,出面的知客都是老主持的亲信弟子,可如今她们也都跟主持一并起单了……”
“难道你们就一个都不认得?”
“倒、倒也有三四家。”
胖尼姑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份名单,恭敬的送到了妙玉面前,但妙玉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好在静仪急忙伸手接过,这才避免了尴尬。
那胖尼姑往后退了两步,又支吾道:“可我们认得人家,人家却未必认得我们。”
静仪听出她话里未尽的意思,先看了眼手上空着大半的名单,又抬眼打量着那胖尼姑问:“这么说,若让你等出面邀约,只怕多半不成喽?”
胖尼姑看看瘦尼姑,瘦尼姑又看看胖尼姑,然后一起低下头来了个默认。
静仪咬了咬牙,有心发作,却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得她们,于是又追问道:“寺内平时开销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