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收敛了。
尤氏不快的问:“我这才出来一会儿,家里又怎么了?”
“没怎么。”
那小丫鬟忙道:“是亲家老太太刚才派人来知会,说是上午要来咱们府上做客。”
“又来了?”
尤氏闻言下意识往外走了两步,才发觉丫鬟说的是上午来做客,而不是已经到了宁国府,当下忍不住失声笑道:“我倒给忘了,如今家里也过上使奴唤婢的日子了——不急,等她们来了再禀给我就是。”
且不提尤氏和李纨。
却说这日尤老娘天不亮就起来捯饬,把女儿的头饰借来插了一脑袋。又吩咐新聘的家奴把新置办的马车刷了足足三遍,外面又裹了一层细绸子炫富,铆足了劲要在宁国府的豪奴面前挣一回体面。
不想等她押着臀伤未愈的三姐儿,喊上心疼首饰的二姐儿,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家门,那马车却被一群書生堵在了路口,好半天也没能前進分毫。
急於显摆的尤老娘气的直跳脚,隔着车窗喝令车夫上前驱赶。
那车夫却没这胆子,惶恐的回道:“太太莫急,这些酸丁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像是要跟谁拼命似的,咱还是少招惹他们的好。”
听他这么说,尤老娘忍不住挑开窗帘探头张望,果見那堵路的书生们一个个义愤填膺,还不时攥拳高呼口号,说什么要‘誓讨国贼、正本清源’。
这时又有书生从路口那户人家里,扶出个一瘸一拐的满身绷带的人。
见此情景,书生们的情绪又肉眼可见的高涨了几分。
却听那伤员嘶声道:“诸位同窗,昨儿我因一时义愤怒斥那焦顺,招惹了荣国府的贵公子,被勒令在家反省,却不想……不想昨夜竟就有人闯进我家中,将我好一通……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仿似点燃了周遭的气氛,一时‘誓讨国贼、正本清源’的呼声震天动地。
那伤员也跟着喊了两声,然后慨然道:“在下头可断、血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