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了片刻,便又展颜道:“罢了,上回该问的都已经问过了,这回我自己见他也是一样的。”
宝钗却放心不下,再三强调要紧关键处,最后听的薛姨妈烦了,抱怨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就这么几句话难道还能说错了不成?”
说话间却不自觉的嘟起小嘴儿,透出一派与年岁不符的天真烂漫。
紧跟着她又岔开话题道:“我听人说,顺哥儿一早又送了件稀罕物给云丫头?”
“妈妈也知道了?”
薛宝钗笑道:“倒也算不得稀罕物,只能说是心意难得。”
说着,将事情简短描述了一番。
薛姨妈听了,竟就有些神往起来,幽幽道:“要不是娘娘定下的题目,我险些忘了今儿是七夕,当初伱父亲还在世时,每到七夕也是变着法儿的送我礼物,我记得头一件是他亲手雕的……”
说到这里,她默然了好一会儿,直到宝钗上前轻轻保住她半边臂膀,这才又回过神来,自失的一笑道:“你瞧我,果真是老了,总爱说这些过去的琐碎事儿。”
“妈妈才没有老。”
宝钗趁机扑入母亲怀里起腻,母女两个笑闹了一阵子,这才冲淡了刚才莫名的感伤气氛。
恰在这时王夫人差人来请。
于是薛姨妈忙又重新披挂起来,匆匆转到了堂屋里间。
一进门,见王夫人披着条半透的白纱,正跪坐在佛龛前合十诵经,她便没有急着上前打搅,自顾自在圆桌旁落座静候。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王夫人这才从佛龛前起身,向着薛姨妈这边儿走了过来。
因见她身上坦荡,薛姨妈不自觉的避开了视线。
按说她身为始作俑者原本不该如此,可无奈王夫人经过上回的刺激,便愈发的自暴自弃变本加厉起来,倒让她这個‘先驱者’体验到了宝钗平素的感受。
王夫人却是身心坦然、全无挂碍,落座之后便开门见山的道:“方才大嫂差人传信,说是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