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顺随口说了两句,也就由着他了。
正呡着冷饮歇脚,外面刘长有又匆匆寻了过来,看他这样子焦顺就大致猜出所为何事,于是抢先发问:“今儿又来了几家?”
刘长有微弓着身子,边拿帕子擦汗边答道:“单只是上午就来了五六家,下午又来了两家,听说大人去了河道衙门就都陆续散了,看那样子只怕一半天还得找上门来。”
焦顺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打从昨儿开始各家工坊的提举、大使就纷纷找来,期望工学能再腾出些名额来。
至于原因么……
听说是有工读生向外面透露了,礼部奏请朝廷一视同仁,让工读生也要举业入仕的消息。
先前工读生头名直接授予官职,其它做书办、大匠、纠察队长的,也都有机会进入仕途的风声,就已经惹的人心浮动了,如今又得知这通天大道随时都可能被砍掉,有志于此的人哪还能坐得住?
有门路的纷纷托请到厂领导头上,于是这才导致了近两日的乱象。
大肆扩招暂时是不可能的,别说师资力量的问题难以解决,就算能够解决这些问题,焦顺也不想在文臣和皇帝斗法的当口,去主动挑动双方的神经。
但众怒难犯,焦顺也不好明着拒绝,再说他还指着拉拢人心,把各大工坊搞成自己的基本盘呢。
为今之计,也只能先用‘拖’字诀安抚一下,好歹也等确认皇帝能不能顶得住再说。
“这样。”
想了想,焦顺又吩咐道:“再有来的你一律挡驾,就说部里已经知道了,让他们等候部里通知就是——等明儿,你再安排人去各大工坊一家一家的征求意见,看他们觉得招多少人合适,名额该怎么分配,对毕业的工读生有什么看法……”
“总之是怎么繁琐怎么来,要表现的无比重视这事儿,但又不能做出任何许诺。”
“这……”
刘长有显然没能完全领会上司的意思,他毕竟是匠官出身,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