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摊手,无奈道:“早在正月里皇上下旨将这工戏推广到民间,我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局——这民间的草台班子本为了哄人掏银子,最爱夹杂些荤素不忌的戏码,那些写本子酸书生又喜欢映射官场阴私。”
“若由工部主导慢慢引领也还罢了,如今急于求成,自然难免泥沙俱下——这一旦露出些苗头,那些反对陛下抬高工匠地位的士人们,若不趁机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反倒奇怪了。”
来旺眉头紧皱,质疑道:“你既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何没有早做提防,难道就不怕事情闹大了惹火烧身吗?!”
焦顺笑道:“您老就放心吧,我当初弄那样板戏的时候,基本要求就三个字:伟光正!但凡是咱们夏国的官员百姓,只要在戏里出场,形象都必须是伟大光荣正义的。”
“而且整部戏从台前到幕后,一应事务都是在衙门里有备案的,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若非要鸡蛋里面挑骨头,也有尚书侍郎顶在前面。”
“至于为何我当初明知道不妥,却没有早做提防……呵呵,且不说我一个区区六品小吏能做什么,就算真有法子,也决不能、不该去做!”
来旺愈发不解:“这又是为何?”
焦顺两手一摊:“因为这是皇上的意思,而咱们起家的根底儿,就是逢迎上意!我当时如果上奏指出其中的不妥,就有可能触怒陛下;若引而不发,等到这时候跳出来力挽狂澜,又难免成为众矢之的。”
“儿子好容易才在工部站稳脚跟儿,何苦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现如今,外面都觉得我是遭了池鱼之殃,工部的同僚们则难免同仇敌忾,对咱们而言说不定反是一桩好事呢。”
…………
与此同时。
隆源帝也正在宫中说及此事。
因在早朝上吃了瘪,他白日里就冲着贾宝玉发泄了一通,到晚上依旧是郁郁难平,干脆又跑到了贾元春面前控诉。
“经是好经,却被那些歪嘴和尚给念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