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道:“倒劳婶婶挂念了,我这病时好时坏,不妨事的。”
“总要往下压一压才好。”
徐氏怜惜道:“你等着,我这就让人煮一锅银耳燕窝粥送来。”
“不、不用麻烦了!”
林黛玉忙去拉她,一用力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有什么麻烦的?”
徐氏忙帮她轻轻拍背,嘴里半是劝解半是怜惜:“你们小孩子家家就是脸皮薄,有苦也说不出来,却不知自个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这院里管事的妇人当初是我手把手带大的,找她讨几碗粥有什么难的?”
说着,就将林黛玉按坐了回去:“你要是承婶子的情,往后就多去看看你邢姐姐,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林黛玉这才坐稳了,又认真点头道:“婶子便是不说,我也会常去的。”
目送她出了花厅,林妹妹就觉胸腔里暖洋洋的,偏又透了些酸涩,一忽儿满脑子都是邢岫烟和徐氏的关怀备至,一忽儿又是自小的孤苦伶仃,不知不觉眼中就又朦胧起来。
却说徐氏匆匆到了外面,先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寻了管事的妇人,让她烧了一锅银耳燕窝粥,给姑娘们端去。
末了,又摸出颗金豆子补账。
那管事妇人死活不肯收,两人正拉拉扯扯,就见薛蟠大马猴似的头前带路,引着焦顺径往正厅去了。
因见薛蟠打扮的花哨,涂脂抹粉披红挂绿的,活似是要登台唱戏一样,焦顺不由打趣道:“薛兄弟今儿是要彩衣娱亲不成?”
彩衣娱亲说的是春秋时,有个老孝子七十岁了,还穿着彩色衣服扮成幼儿引父母发笑。
用在这里自然是调侃薛蟠。
可薛大脑袋却明显不知这个典故,颇为自得的抖着袖子道:“怎么样,小弟今儿不比宝玉差吧?可惜他没来,不然我倒要与他当面比上一比!”
焦顺闻言忍不住直翻白眼。
亏他还是大富之家出来的,这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