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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东厢房里依旧黑灯瞎火,他忍不住暗叹一声:果然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焦顺自是不急的。
因昨晚上过度操劳,他足睡到日上三竿,才在香菱、红玉的服侍下起身。
洗漱之后转到东厢,原想着现编两句愿打愿挨的瞎话,把昨儿晚上的事儿圆过去。
不想进门就见母亲正拉着邢岫烟嘘寒问暖。
“昨儿又去哪儿胡混了?”
徐氏见儿子从外面进来,便没好气道:“岫烟眼见就快生了,你可千万别把什么不干不净的带回来!”
“您放心。”
焦顺嘿笑道:“我就是怕这个,每回半夜回来都宿在西厢,非等第二天见了太阳才过来呢。”
说着,往前凑了两步,一面上下打量着徐氏,一面啧啧有声道:“您这一身可比寿星还像寿星,我进门差点先给您磕一个拜寿。”
“少给我油嘴滑舌的!”
徐氏心下受用,脸上却是一沉,呵斥道:“赶紧换了衣服再填补些,咱们好去薛家贺寿。”
焦顺坐到邢岫烟身边,环住她鼓起的肚子道:“我可不急着去,毕竟是寡居妇人过寿,能有几个正经的男宾过去?我去的早了反倒尴尬。”
徐氏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便干脆起身道:“早知道就不等你了——那我先走一步,也免得薛家挑咱们的理。”
因见邢岫烟也要跟着起身相送,忙又道:“你坐着别动,有这猴崽子就够了。”
焦顺独自将她送出门外,刚要转身屋里,忽又想起了什么,忙三步并做两步的赶了上去,又用眼神斥退了晴雯、五儿。
“还有什么事儿?”
徐氏见状不解的问。
“也没什么。”
焦顺搓着手嘿笑道:“就是等见了林姑娘,母亲不妨多与她亲近亲近——咱们这不是惦记着要兼祧嘛,提前占个坑有备无患,总好过到时候再踅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