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平素涂抹的精细了不少,愈发衬的唇红齿白容光焕发。
连那乌黑的头发,也比往日多盘了些花活儿。
主仆两个相处多年,这般情态却是头回得见!
王熙凤不由也心生诧异,却倒没怀疑是同焦顺如何,而是怀疑平儿与贾琏之间,又有什么暗地里的勾连。
又想到贾琏养了外室那事儿,竟是从贾蓉嘴里知道的,事先竟半点不曾听闻,莫非是有人帮着隔绝内外……
这一想,疑心就愈发重了。
忍不住就将平儿扯到一旁,似笑非笑的问:“你冷不丁扮成这模样,却不是准备要抬姨娘了?且快说出个准日子来,我也好贺一贺你们哪!”
平儿见这凤辣子又吃起了飞醋,心下反倒踏实了,暗道亏得奶奶把二爷宝贝的什么一样,只当别人也都爱的不行,全然没想到自己会起外心。
“奶奶可冤死我了!”
同时她嘴里叫屈道:“昨儿您一句一句刀子也似的,我便再不长眼再不走心,也不敢这时候往二爷身边凑啊!”
王熙凤一听这话也觉得的有理,平儿就算有心要勾连,总也不该直接往枪口上撞。
当下收了一脸冷笑,却仍旧有些狐疑:“那你今儿这是?”
若换成邢氏那样只会撩汉的妇人,这时候只怕想破头也没个正经借口,平儿却是心思电转,立刻低垂了眼帘涩声道:“我也是听说二爷有了外室,想着是不是年老色驰了,一早上就稀里糊涂的装扮起来了。”
这话登时触动了王熙凤的心弦,她下意识抬手轻抚着脸颊,半晌才叹道:“他如今心野了,你就算再怎么好颜色,又如何拢得住他?”
顿了顿,又补了句:“今儿你只陪着我,让他看得吃不得,馋死他!”
说是馋死贾琏,实则还是怕平儿得了宠幸。
平儿心下明镜也似的,若放在以前,只怕暗地里又要顾影自怜一番,但现如今却巴不得离贾琏远些,故此忙不迭的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