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玉钏冲着尚在摆荡的门帘狠啐了一口,没好气的骂道:“没上没下的东西,怪不得二太太容不下她!”
焦顺扫了她一眼,吩咐道:“你跟上去瞧瞧吧,她做什么也别拦着,只要人没事儿就好。”
玉钏闻言小脸一垮,却不敢违拗焦顺的吩咐,只得提上灯笼碎碎念着出了门。
虽是夜里,但这深宅大院的也不怕走丢了,焦顺也懒得等她们回来,吩咐了给留门之后,便拉着香菱去里间宽衣解带,做些三天两日的勾当。
一夜无话。
转天到了八月初三,因是贾母过寿的正日子,焦顺又在宴请的宾朋之列,故此一早就请好了事假。
既不用去衙门点卯,他醒的自然也就比平日晚些,约莫到了卯正方才起身。
香菱听到动静进来,一面帮他穿戴一面禀报说是晴雯和玉钏回来了,如今都在外面厅里。
听这话里的意思,焦顺不由奇道:“刚回来的?”
“约莫回来有一个多时辰了。”
那就是天刚蒙蒙亮时回来的,这么说她们是在外面过了一夜,又或者……
是在贾宝玉院里过了一夜?
那小子该不会是一见晴雯,心下又生了反复吧?
他要是矢口否认的话,自己岂不成了搬弄是非的?
更重要的是……
这一来,刚煮熟的鸭子岂不是又要飞了?
这般琢磨着,焦顺也等不急穿戴整齐,直用外套虚裹住身子,便匆匆的到了外间。
不过等看到晴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下登时就有淡定了——瞧这意思,显然宝玉那边儿并未反复,而是彻底表明了态度。
“大爷。”
果不其然,一旁哈欠连连的玉钏很快证明了焦顺的猜测。
她凑上了来悄声道:“她去了那院里当面一问,惹得宝二爷嚎啕大哭,哭的都吐出来了,捶胸顿足的说自己对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