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道:“此事明显与内坊脱不开干系,那侯云行事更是不合其一贯所为,是否可以严查……”
“不妥。”
陈礼不等说完,就摇头道:“工部上下至今仍对焦顺多有抵触,若无真凭实据,就惩罚审问出面查案的侯云等人,只怕会惹来非议。”
蒋承芳也附和道:“侯云虽行事不似往日,可既是接到了检举,身为该管主事行事激烈些,也不是不能理解:而内坊贩卖的物件,虽与两个老匠人所言相符,可他们的口供里却并没有提到内坊,以此问罪,只怕是难以服众。”
其实苏友霖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
当下也没了言语。
不多时焦顺就被带了过来,同行的除了掌司郎中赵熠之外,还有都给事中沈成卓和主事侯云。
陈礼命他们三人暂且在外面等候,先单独将焦顺召进去,把当下的形势说了,又问:“焦所正,事已至此,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焦顺正纳闷,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听陈礼这话,也只能苦笑道:“大人也说事已至此了,以卑职只见,还是尽快澄清此事,免得谣言四起让卑职百口莫辩。”
陈礼闻言彻底放下心来。
他就怕焦顺不依不饶,非要把事情闹大。
如今看来,这小子果然是个识大体的。
“你放心,老夫自会督促顺天府加紧追查那陈员外,绝不放过任何参与此事之人!”
随口宽慰了焦顺两句,陈礼又将赵熠三人请了进来,出示了张华等人的口供,并将苏友霖和焦顺定计守株待兔的事情,简单复述了。
赵熠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大为后悔,方才稀里糊涂站错了队。
“部堂大人!”
这时侯云突然出列,将头上的鞘翅官帽取下,捧在怀里一脸愧疚的道:“卑职误中小人之计,一时莽撞行事,险些错害忠良,虽是出自公心,却也无颜继续留在司内,故此自请调离工部,即便贬官降职也在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