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又是家奴出身,却竟也呈现出非同一般的老辣。
尤其是在盘账上,对面值房里那几个积年账房加起来,竟也不及他一人算的快准稳。
贾芸钦佩之余,却也禁不住有些丧气,觉得自己除了荣国府旁支的背景外,比起焦顺竟是一无是处。
好在他并非那种遭受打击就一蹶不振的主儿。
没过多会儿功夫,便又鼓舞起了斗志。
一下午学的愈发认真,直到散衙时,还拦着张诚问了几处疑难。
张诚倒是态度和蔼的一一解答了。
只是他那儿子张华在一旁,却是百般的不耐。
尤其是在角门外,眼瞧着贾芸上了辆奢华的马车,自家父子却只有一辆简陋骡车代步时,张华便愈发忿忿不平。
边扯着辔头让自家老子上车,边没口子的抱怨:“这小子整日缠着您,连散了衙也不让人清净,偏爹您还一味的惯着他,难道就不怕等这厮学会了本事,顶了咱们的差事?!”
张诚躬着身子站在车辕上,回头扫了儿子一眼,沉声道:“就你话多——焦大人身边只这两个得用的,等明年新政铺开了,往里面添人还嫌不够呢,又怎会免了为父的差事?”
说着,挑帘子钻进了车厢里。
张华却兀自心气难平。
提着鞭子上车,边赶着骡子开拔,边又向父亲抱怨道:“那焦大人也是,自个出身都不清白,偏一点油水都不肯漏……”
“住口!”
张诚挑帘子骂道:“你这该死的小畜生,焦大人的出身也是你能非议的?!”
张华自来就不是个尊老的,否则原书里也不会和父亲断了往来。
故此虽被父亲责骂,还是不服不忿的道:“我又没说错!自来给人做师爷的,有几个是指着月例银子过日子的?”
“好畜生!”
张诚听他越说也不像话,咬牙道:“你要是再敢这般狂言乱语的,往后也别再跟着我来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