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也不能反对工坊直接受军中监督的做法!”
听了这番话,冯唐愈发欣赏眼前这侃侃而谈的年轻人。
能想到让伤残军人入驻工坊倒也罢了,真正值得赞叹的,是他能在短时间内因势利导,充分利用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对自己的政敌进行釜底抽薪式的打击!
可想而知,一旦正为如何安置有功将士儿发愁的朝廷,选择用伤残将士替代工部官吏入驻工坊督查,受损失最大必然是军械司!
而且……
将此事上书朝廷,也有助于自己收买军心、增加威望,所以基本不用担心自己会拒绝此事。
难为他小小年纪,行事竟就如此老辣狠厉!
只是……
冯唐抖了抖手上的剪报,似笑非笑的问:“贤侄难道就不怕这吃里扒外的事情传出去,你今后在工部无法立足?”
这虽是语带威胁,称呼却反倒亲切了不少。
焦顺微一躬身,笑道:“冯伯伯若应下此事,明儿一早我就同军械司的人摊牌,只说是刚从冯伯伯这里得了消息,准备等冯伯伯首倡之后,便头一个上书支持此事!”
冯唐听了,不由得啧啧暗叹。
若只是自己上书倡议此事,工部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若是焦顺主动表态支持,从内部先行打破堡垒,工部恐怕就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工部乃至军械司的人,恐怕反要竭力安抚他,又怎敢在这时候排挤刁难?
而等这事儿闹个一年半载尘埃落定,凭这焦顺的心计本事,只怕早就在工部站稳脚跟了!
直到这时,冯唐才那洒金笺细瞧,见上面非但罗列了焦顺方才的说辞,还补充了许多细节。
“罢了。”
看罢多时,他将剪报和书信重新塞回了纸袋里,断然道:“贤侄都把话说道这份上,我这做长辈的若再推三阻四,反倒显得矫情了——这事儿我应下了,三五日里必然上书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