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体初愈,这自早上忙到响午,就觉着精力不济,偏平儿今儿也似是有恙在身,并不曾主动替她分担什么,一时愈发闹的凤姐儿心烦意乱虚火上亢。
胡乱打发走一个禀事的婆子。
她对着守门的丫鬟做了个暂止的手势,便歪在榻上掐着眉心吁吁骄吟。
平儿虽有些魂不守舍,但见她这般模样,还是提起精神劝道:“奶奶,事情是做不完的,不妨让她们先散了,等……”
“散什么散?!”
王熙凤瞪眼打断了平儿的话,随即又蹙着眉头仰躺在榻上,有气无力的发狠道:“我还在这儿支应着呢,便多等一会儿也冻不死她们!”
见凤姐儿一味的逞强发狠,平儿也便不在多话。
示意小丫鬟上前伺候着,她只默默侍立在旁,想着昨儿晚上那越轨的情景,心下患得患失的。
一忽儿羞窘、一忽儿悔恨、一忽儿后怕……
唯独那丝丝缕缕的甜蜜,始终萦绕不去。
便在这时,就听门帘一挑,有人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出去!”
王熙凤正心烦的紧,看也不看来人是谁,便呵斥道:“不等传话就进来,还有没有规矩了?!”
那人身形一僵,却并未从命,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平儿。
平儿这才发现是徐氏到了。
原本两人是最熟惯的,这会儿却竟生出些慌乱来,仿似丑媳妇见公婆一般。
她强耐着心下的羞窘,急忙向王熙凤道:“奶奶,是来旺婶儿。”
王熙凤这才睁开眼睛,强撑着起身笑道:“哎呦我还当是谁呢——快坐、快坐,平儿,还不给你婶子上茶。”
平儿忙命小丫鬟送了绣敦来,又亲自捧了茶奉上。
徐氏道了谢,捧着那茶碗笑道:“若知道奶奶正在养精蓄神,我就不过来讨饶了。”
“你跟我闹这虚的作甚?”
王熙凤看看门口,又压着嗓子道:“昨